一阵剧痛袭来,温热的血骤然奔涌,梁知宜踉跄着摔倒在地。
眼前阵阵发黑,在彻底昏迷之前,她恍惚看见了一抹白色的衣角从她面前闪过。
随后,一个熟悉而又恶毒的女声响起:“把这个碍我事的人处理的干净一点。”
是……江玉荷!
梁知宜来不及反抗,来不及愤怒,便彻底陷入了黑暗。
“这疯子就是那个姓梁的恶毒女人吧,啧啧……死的可真惨。”
“我看就是遭了报应了,仗着家里有权有势,缠着人家赵营长不放,活该横死街头!”
恍然间,梁知宜好似看见了一群人围在一团,视线往里看去,是流了满地的血,还有血中央躺着的那个凄惨狼狈的女人……
正是她自己!
梁知宜惊慌的后退了几步,转头想要逃,却看见了赵怀枕,以及他怀中的江玉荷。
“怀枕……赵怀枕!”
她哭喊着伸手,眼前的画面却已经消失,而她正躺在病床上。
天已经大亮。
“嫂子,你终于醒了!”
梁知宜闻声转过头去,却只看见警卫员,赵怀枕不在。
警卫员见她醒来也是松了一口气:“幸好我们营救的及时,才没发生什么事。”
“对了嫂子,营长特意叮嘱了不要告诉你的家人。”
梁知宜闻言一愣,点了点头。
她理解赵怀枕的做法,她也不想让她的父母担心。
“怀枕去哪了?”
她还没从噩梦中缓过神来,想见见赵怀枕,警卫员却有些支支吾吾:“这……营长他……”
就在这时,病房的门被推开。
赵怀枕大步走了进来,而警卫员见状也识趣起身离开。
看见他,梁知宜想着刚刚的噩梦,忍着后怕扑进了他的怀里。
可下一秒,她却僵住了。
赵怀枕的身上,居然有江玉荷的香味!
她从他怀中抬起了头,颤抖着声音开口:“你刚刚是不是去找江玉荷了?”
不等他回答,她又急着说出真相:“我这次出事就是江玉荷害的,我晕倒之前听到了她和伤害我的人说话,她和那人是一伙……”
“知宜!”
赵怀枕忽得沉下脸,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。
“我知道你不喜欢江玉荷,但是你不能凭空污蔑,要不是她来报信,我们就来不及救你。”
“而且,她为了你,还被歹徒刺伤了手臂。”
梁知宜一僵,哑声道:“你不相信我?”
赵怀枕抿紧了唇,没有回答,甚至第一次扯开了她抱紧自己的手。
“你好好冷静一下,我晚点再来看你。”
“怀枕!”
他没有回头。
墙上的时钟嘀嗒嘀嗒的响着,梁知宜感觉到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心脏,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握越紧,最后让她无法呼吸。
她不怕江玉荷的挑拨离间,也不怕危险,因为她一直相信着赵怀枕对自己的感情。
可现在他的反应却让她没有一点安全感。
赵怀枕……真的不会变吗?
死死攥紧了被角,想起他说过,结婚报告就要下来了。
她干脆下床办理了出院,悄悄回到家里。
太阳西斜时,她提着一个皮箱,来到了军区家属房。
她要去找赵怀枕,要和他一起住,只有和他待在一起,她才会心安。
谁知刚抵达,却看见大院门口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。
又是江玉荷!
她的手上绑了纱布,拿着一件衣服递给赵怀枕:“赵营长,这是你昨晚照顾我落下的衣服,我已经帮你洗好晒过了。”
梁知宜呼吸一窒。
赵怀枕昨晚又在陪江玉荷?
她控制不住情绪冲上了前去,一把抢过江玉荷手中的衣服,随后眼眶发红看向赵怀枕:“你不是说过,会和她保持距离的吗?!”
她的声音不小,周围零零散散的几个军属都转头看了过来。
赵怀枕皱起了眉,声音有些冷了下去:“你别闹,大家都在看着。”
而江玉荷也善解人意般开口:“既然衣服已经送到了,那我就先去忙了。”
她走前转头看了梁知宜一眼,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觉察的笑。
梁知宜看出挑衅,手缓缓攥紧。
而更让她喉间发堵的是,刚刚赵怀枕对她说话时眼中的责备。
赵怀枕竟开始在她的面前公然维护起江玉荷了……
见她抿唇不语,男人有些烦闷地揉了揉眉心,忽地注意到了她手边的皮箱,问道:“这是?”
梁知宜提着皮箱的手收紧了些:“我想申请和你一起住家属房。”
“不行。”
梁知宜一僵,接受不了他的果断拒绝:“为什么?我们的结婚报告不是已经被批准了吗?我们马上就是夫妻了!”
心中满是慌乱,她急得眼都红了。
看着她红红的眼眶,赵怀枕心头一软,他叹了口气:“虽然我们结婚报告批准了,但是我们还没有办婚礼,不是真夫妻,这事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。”
“那报告什么时候下来?我们明天就去办婚礼好不好?”
屡屡得不到想要的,梁知宜肉眼可见地不安。
赵怀枕安抚:“明天我去拜访一下梁叔梁姨,再做商议,可以吗?”
“……好。”
他不同意,她总不能逼他。
可到了第二天,她从早等到晚,直到又日落西山,赵怀枕却没来。
他失约了。
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,她也顾不上那么多,直接去家属院找。
却一眼看见——
江玉荷正从家属房中走了出来,身上还穿着一件明显大了很多的军绿色短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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