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虹雨神色错愕的看向他。
贾元赫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,踱步离开。
当初继母为了洗清小三上位的劣迹,将出轨的事情安在了戴母身上。
这些年戴虹雨不知为此遭受了多少白眼和谩骂。
她以为贾元赫会和别人不一样,至少不会轻易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谣言。
然而……
戴虹雨再也忍不住,埋头冲出门去。
她一路踉跄跑到墓园,在一座墓碑前扑通跪了下来。
“妈!”
雨水和泪水混作一团,戴虹雨抬手一点点滑过墓碑上的字迹。
“妈,他为什么不能看看我?为什么不相信我……”
“像我这种人是不是永远都不配得到别人的爱……”
戴虹雨靠着墓碑喃喃自语。
“妈,我好想你啊。”
她久久的啜泣在空荡的墓园回荡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轻淡而坚定的声音浅浅响起。
“妈,能轻易放弃的就不算真爱对吗?”
无人回应。
“所以我应该再努力一下,对不对?”戴虹雨喃喃着,似肯定似梦呓。
如果死之前,能有一瞬让他记住一辈子,那么也没有遗憾了。
收敛了眼泪,戴虹雨扯起干涸的唇角,冲墓碑上的妈妈一笑:“妈,我想再试一次,最后一次。”
她脑海中划过贾元赫白月光盛纤纤美艳模样。
卷发红唇,明艳张扬,和她恰恰相反。
如果自己变成那样,会惊艳贾元赫吗?
晚上,贾氏集团楼下。
贾元赫刚下班,正欲离开却被一抹红色的倩影拦住了去路。
熟悉的声音让贾元赫愣了一瞬;戴虹雨局促的站在他跟前,双手无处安放。
原本顺直的长发变成了卷曲的大波浪,一袭红裙,明媚而大气,跟那个怯懦卑微低到尘埃里的戴虹雨完全不一样!
惊艳在他眼底的绽放,可当戴虹雨带着期许问起:“元赫,我这样好看吗?”
男人眸子一黯,下瞬,便阴郁如墨。
“我现在和她像吗?”
戴虹雨赌上了全部的勇气,闪亮亮的眸子巴巴望向他,希望他能说一句肯定。
然而——
贾元赫却是一声冷嗤:“你向我借钱,就为打扮成这样东施效颦?”
东施效颦!
一句话如雷轰顶,戴虹雨僵在原地。
贾元赫避开她伸来的手,绕过她,向车走去。
她看着男人玉立的背影,指尖陷入掌心,大声道:“贾元赫,我喜欢你,你可不可以也试着喜欢我!?”
贾元赫脚步一顿,面色陡然阴沉,回身攥住戴虹雨的手腕,狠狠将她拽进了车内。
车门“砰”地发出巨响。
他目光森冷射出厌恶:“戴虹雨,你疯了吗?”
“你不要脸,我还要脸!”
他最烦被逼迫,尤其是戴虹雨,当初贾父一句:“君子一诺,千金不换。”就他成了家族联姻的牺牲品!
他讨厌被逼迫,连带着,一同讨厌戴虹雨!
偏偏她不明白,她甚至仍目光灼灼的看他,低声下气地哀求。
“元赫,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一下,我活不了多久了,好不好?”
贾元赫眼神一暗,眼中透露出的讥讽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箭。
“戴虹雨,你编谎的内容越来越丰富了。”
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凌迟她的心,连带着灵魂都被撕至破碎,直至再也说不出半句。
贾元赫的汽车在在戴家门口停下。
不等她开口,他直接打开车门将她拉下副驾:“你回去吧,跟你爸说活不了多久,既然是最后的日子,你就在自己家好好待着!”
此话一出,戴虹雨心头一颤,胸口堵得发慌,眼前的水气氤氲上来。
她抬手想抓贾元赫的手,却被他冷着脸躲过。
她苦笑道:“我好想回到过去,那时候你抱着我,送我去医院……”
胸间窒闷得让她连嗓音都变得嘶哑,她沉默看着贾元赫皱了皱眉:“那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。”
说罢,他上车就走。
明语看着他背影,不由自主追了两步:“可是我真没有说谎,我真的……”生病了。
最后三个字她还未说出完,一只细瘦的手陡然薅住了她的头发。
继母尖利刻薄的声音几乎要刺穿戴虹雨的耳膜:“死丫头,你现在长本事了,居然敢对你妹妹动手!”
继母不顾她的挣扎,抓着她的头发一路拖进了屋。
“砰——”,巨大的关门声几乎响彻云霄。
不远处,贾元赫下意识去看车子的后视镜,可原地空无一人。
他冷倦地收回视线,关上车窗。
听不见,从别墅里传出的凄厉打骂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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