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过来的陆琛走过去,说:“该睡觉了。”程河拒绝:“我不睡,我不困。”“你刚吃完药,等会就困了,听话。”林安然也没走,看着他们两个在说话。程河扭头看到林安然,皱了下眉,又看陆琛,结巴道:“我不睡,我想和她玩。”陆琛:“如果你现在不睡觉,明天又要去打针,你不怕打针吗?”说起打针,程河就慌了,他连忙摇头:“我不要打针,不要。”陆琛弯腰捡起地上的木头玩具,拍了拍灰尘,哄程河进屋睡觉。进了房间,程河躺下后,忽然小声嘀嘀咕咕一句:“哥,你别赶她走,只有她和我玩。”陆琛拍他头,“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。”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。程河真听不懂,自言自语:“她叫我我小傻子,我不傻,我不傻的。”陆琛脱口而出道:“她不是故意的,跟你开玩笑。”话音刚落,他自己也有些吃惊,为什么会觉得她不是故意的?他心里反问,可没有答案。林安然没有走,陆琛又没有拿扫帚赶她走,她还是有机会的。她觉得自己真的无药可救了。月光惨淡挂在夜幕上,林安然舍不得走,身体和意识都不受她控制,她想朝他靠近,想要抱他,想吻他的眼睛,那样热切而猛烈的冲动,但凡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他被冷水浇灌身体的画面。陆琛手头还有活没做完,他看林安然还在,眼神淡的不行,似乎有什么话想说,又没说,沉默了半晌,进了隔壁的木工间,他去忙了。林安然跟了进去,进屋闻到一股木头的味道,她看到陆琛在工作,锯木头的手臂线条绷着,她很想摸一下,看是不是真的跟看起来那样硬。夜深人静,窄小的小房间里只有男人锯木头的声音。她四处看了下,找了个墙壁靠着,轻声叫他:“陆琛。”男人听到她声音顿了下,抬头看她,眼睛沉静,明明什么话都没说,他似乎能看出她的无聊。林安然找话题:“程河是天生这样吗?”她指的什么,陆琛一下听懂。他弯腰低头认真锯木头,没有回答。“你说话呀。”林安然努嘴,“我跟你说话呢,理我一下。”而他习惯了沉默,不想回答她那些问题。他不肯说话,林安然总不能拿钳子撬开他的嘴,她有些挫败,叹了口气,被他冷落的一肚子委屈,还没有人能让她这么低声下气示好呢,就他陆琛不识趣,不回应她。甚至可以无视她直白的勾搭,诱惑。林安然也不说话,盯着他看了十几分钟,舔了下嘴唇,他在干活,肯定很重要,她就算想勾他,吸引他注意力,也不想打扰他干活,就在边上变换姿势站着、坐着,等他忙完。过了一会儿,陆琛终于放下手里的活了,额头已经淌汗,衣襟湿了一圈,终于对她说:“这里热,你出去。”林安然也热,说不出来是天气热还是其他原因,她刚想说话,忽然屋外响起奶奶的声音,在叫她。两个人面对面好一会儿没开口说话。陆琛眼睛很黑很沉看着她,有些无奈,然后叹气,说:“你该回去了,你奶奶在找你。”林安然笑的灿烂:“我不想回去。”她明明在笑,可眼里涌起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他敏锐捕捉到了。可这跟他也没什么关系,他不该付诸不必要的关心让她误会。所以他没说。林安然朝他走近,奶奶声音隔着院子传过来,似乎知道她在哪里。陆琛在她靠近的同时往后退了几步,身上有木屑掉落,轻飘飘的,跟她身上的香水味一样轻飘飘传来,靠的越来越近,他能清晰闻到。林安然看他对自己这么冷淡,眼神的光慢慢暗淡下来,仰着头问他:“我不想回去,陆琛,我想和你说说话。”男人意料之内的拒绝。“这么晚,你留在我这不安全。”他再怎么着都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,而她看起来很小,像是学生。他不敢也不能有任何其他的想法,他得克制再克制。可林安然却跟飞蛾扑火一样,就是纠缠他。他说:“林安然,你是好女孩,我不是一个好人,别对我有想法。”林安然觉得好笑,又笑不出来,硬生生憋在胸口里,她看着眼前不苟言笑的男人,语气偏执道:“你怎么觉得我是好女孩了,我不好,很坏,坏到晚上只能想你才能睡觉。”不用她明说,他会明白她的意思。陆琛还是头一次被这么撩,却还是往后退拉开两个人的距离,很刻意。而陆琛习惯了沉默,面对她的主动,他只能往后退,不接受甚至明确拒绝。他的举动在她看来是嫌弃的表现,她说:“我是洪水猛兽吗?就这么害怕我躲避我?”陆琛沙哑嗓音说:“很晚了,你该回家,别让家里人担心。”而对她的话避而不提。林安然说:“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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