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寒洲没有犹豫:“渝薇从船上逃出来前一定是知道了什么,不然不会追过来,徐枫阴险狡猾,可能在村里下了套,各排先往后撤,你带几个人先去打探,一定要确保村民安全。”
杨排长敬礼回答:“是!”陆寒洲带着人往后撤,在大爷的带路下,他看见坐在树下的纪渝薇。当看见那虚弱的人时,陆寒洲的心疼的紧缩在了一起。纪渝薇靠着树,双眼紧闭,干裂苍白的下唇被咬出了血,脸颊旁的黑发被汗湿透,坐着地一片血红。“渝薇!”陆寒洲冲过去,红着眼将人抱进怀里。纪渝薇奋力睁开眼:“你们别去及木村,徐枫……要炸死你们……”说着,她突然哭了起来:“对不起,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,对不起……”陆寒洲呼吸一滞,随即心疼到咬紧了牙:“我在呢,别怕。”遂抱起纪渝薇,朝镇医院飞奔而去。等进手术室时,昏迷的纪渝薇突然醒过来,死死抓住他的手:“寒洲……你要等我,不要丢下我……”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,但陆寒洲还是猩红着眼点点头。当手术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刹,他的意识才有了分清醒。低下头,双手满是纪渝薇的血。几乎是瞬间,喉咙像是被扼住了一般,呼吸艰难,几近窒息。手术室里。意识朦胧的纪渝薇听不清医生护士们在说什么,慢慢的,疲惫和困意如山袭来,开始做一个漫长而真实的梦。她梦见自己像上辈子一样,跟陆寒洲离婚后独自离开,她落魄寻死被救下,而陆寒洲在边境执行任务,在敌人炸药爆炸的前一刻,他推开身边的两个兵。巨响过后,陆寒洲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,一张她的照片慢慢飘落在他胸口。纪渝薇大哭着,想触碰却什么也抓不到。一转眼,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男孩赤脚跑过来,抱住她的腿,奶声奶气叫着叫着:“妈妈,妈妈……”她低头看去,才发现孩子眉眼和陆寒洲有七分像。眼泪顿时夺眶而出,纪渝薇俯身将男孩抱进怀里:“对不起,对不起,妈妈对不起你……”除了道歉,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。男孩轻轻拍着她的背:“妈妈不要说对不起,妈妈是为了让爸爸和别人好好活着,妈妈别难过,我会记得妈妈身上的味道,我们会再见面的!”纪渝薇哭着答应:“好……”病房里。陆寒洲见昏迷了三天的纪渝薇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,满是血丝的眼里噙着痛意:“渝薇,你醒醒……”话音刚落,纪渝薇猛然睁开眼,像是想挽留什么似的,哑声叫着:“孩子!”一声满含不舍的‘孩子’刺的陆寒洲心一抽。握住那冰凉的手,他嘶着嗓音轻声安慰:“咱们还会有孩子的。”听见陆寒洲的声音,纪渝薇眼神逐渐清明。她转过头,看见身边的人一脸清灰,下眼睑乌青,胡子拉碴,和平时冷冽威严的模样大相径庭。想起梦里陆寒洲被炸死和孩子笑着跟自己告别的一幕,眼泪簌簌而下:“寒洲,对不起……”她不知道梦里他的死是不是真的。如果是她所不知道的结局,她宁愿陆寒洲像别人说的那样,和吴英玉结婚,平平安安的过完余生。上辈子辜负了他,这辈子没保护好他们第一个孩子,真是没用……陆寒洲抬手擦掉纪渝薇脸上的泪:“我才该说对不起,连你怀孕都不知道。”感受着他手上薄茧的摩挲,纪渝薇的心才有了丝平静。“徐枫呢?抓到他了吗?”“抓到了,好在你去的及时,他手下的人在村子附近都埋了炸药,打算把我们和村名都炸死。”闻言,她眼底划过丝茫然:“为什么他不以徐墨的身份好好生活,非要做这些违法的事?”陆寒洲拿起暖水瓶,倒出碗粥。不知道纪渝薇什么时候会醒,他便把粥撞在暖水瓶里保温。一边喂着她,一边回答:“难说,走什么路都是一念之间的事。”话音刚落,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医生走了进来。给纪渝薇做了番检查后便说:“身体恢复的还行,平时要多运动,好好养着,你还年轻,以后还能再要。”女医生说完一番好意的话便转身走了。纪渝薇心里却很不是滋味。要不是在船上受了伤,又跳河逃生,孩子还是能保住的。陆寒洲知道她难受,坐到床畔将人搂进怀里。纪渝薇靠在他怀里缓了一阵,才重新开口:“要不是去公安局看纪伟,我也不会……对了,还有那个吴英玉,我总觉得她有点奇怪,在公安来前就告诉我,纪伟被抓了……”“徐枫的事儿闹得大,背后牵扯到军警两方的行为作风,过不久肯定会有阵风,别说吴英玉,还不知道有多少屁股坐歪的人被扯出来呢。”说话间,陆寒洲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耻。纪渝薇嗯了一声,猛然想起还在家属院的外婆,又急又担心:“糟了,我外婆一定担心死了,你千万别告诉她我流产的事。”“我打过电话,跟她说我已经找到你了,没说你流产,只说你受了惊吓,等过些时候跟我一块回去。”听了陆寒洲的话,纪渝薇这些放下了心。看着眼前人憔悴的模样,她心疼地抚着他满是胡渣的下巴:“让你担心了吧……”陆寒洲抓住她的手,轻轻捏在掌心:“我以为你死了的时候,已经想跟徐枫同归于尽了。”纪渝薇鼻头一酸:“幸好你没有,不然你让我怎么活下去。”“渝薇,你很坚强,就算我不在了,我也相信你能带着外婆好好过下去。”陆寒洲语气放缓,“不过你也放心,我不会丢下你。”纪渝薇干涩的眼眶又热又涨,犹豫片刻后低声开口——“寒洲,你相信重生吗?”相关Tags:女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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