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迟安并不擅长说谎,心里一直在打鼓。她曾为了逗段云深开心而编造了一段自己非常糗的经历。段云深却说:“祝迟安,你还真是不会撒谎。”...
祝迟安并不擅长说谎,心里一直在打鼓。
她曾为了逗段云深开心而编造了一段自己非常糗的经历。
段云深却说:“祝迟安,你还真是不会撒谎。”
他太敏锐了。
不过好在,十年前的段云深还没那么敏锐。
他冷淡地收回视线:“我欠的钱我自己还,今天算我欠你个人情。”
说完,他随手一擦额头上的血,就要离开。
祝迟安松了口气的同时,再次拉住他:“你这样是会感染的,必须要消毒。”
段云深皱起眉:“不用……”
祝迟安还是强硬地拉着他去了药店。
药店门口。
段云深板着脸扭开头,祝迟安拿着酒精和棉签叹了口气:“还好伤口不严重,不然就得带你去医院缝针了。”
垂下眼,少年的段云深正看着她,眼里带着探究。
“我未来真的娶了你?”
祝迟安手一颤,但稳住了呼吸:“是啊,我都发誓了,你还不信吗?”
段云深轻嗤了声别开眼:“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。”
这话像一根针扎进了祝迟安心里,难以言喻的酸涩直往四肢百骸蔓延。
她装着不在乎转身把棉签丢掉,又听身后段云深问:“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哪儿,什么时候?”
祝迟安顿了顿,回想起十年后,段云深亲口描述他和蓝音书的相遇。
“在中央大道的广场,那里有一架展览钢琴。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里,那天阳光很好,一个穿着黑发白裙的漂亮女生走到钢琴前坐下,弹奏了一首《月光》……”
段云深皱起眉打断了祝迟安的复述。
“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,这么夸自己,而且你会弹钢琴?”
祝迟安喉咙一梗,但还是硬把谎言给说完:“会啊。”
“不信。”段云深看向她的手指,眉眼间带了点嫌弃,“除非你弹给我看。”
祝迟安不露痕迹地讲手藏去了身后,面上强笑:“你该去上课了,下次再说。”
“晚上一起吃饭吧?我等你下课。”
段云深看向她的眼眸微暗:“我晚上要去图书馆。”
祝迟安笑了笑:“好吧,那明早见?”
段云深没理她,转身朝校园走去。
走了两步,他又回过头:“你最好不是耍我,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。”
祝迟安心里一个咯噔,差点以为他已经看穿了自己。
但段云深撂下这句就离开了。
看着他孤身背影,她无法抑制地觉得心疼。
段云深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资助过她,让她得以走出深渊,获得新生。
可偏偏,她还没有来得及报答,他就彻底离开了整个世界。
现在,她终于能为他做些事。
只是……要怎么才能三天赚到十万?
祝迟安站在街头,最后将目光投向了街对面的魅色酒吧。
晚上八点。
酒吧舞池中群魔乱舞,祝迟安穿着只到大腿的超短裙穿梭在人群中。
停到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面前,她挽起职业笑容。
“先生,这是我们酒吧卖得最好的啤酒,要不要试试?”
男人上下打量她一眼,玩味发笑:“新来的?”
祝迟安心里不适,却也只能忍着点头。
男人示意她把啤酒都放在桌上,语气戏谑:“一瓶一千,你喝多少我给多少。”
祝迟安只觉得手脚发冷,那些人的目光就像毒蛇一样在她身上爬行,肆虐。
可一瓶一千,十瓶就是一万……
纵使不适和羞辱感蔓延全身,但想到段云深,她就不再犹豫,拿过酒瓶昂头灌下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祝迟安没喝过酒,喝了两口被辣到,止不住咳嗽。
旁边的男人看得哈哈大笑,手顺势就搭上了她的腰身。
祝迟安赔着笑拉开男人的手:“大哥,我接着喝……”
话没说完,不远处传来一道年轻的女声:“段云深,你看什么呢?那人你认识?”
段云深!
听到这个名字,祝迟安就像是被抽了一下。
她猛然转头看去。
昏暗的灯光下,段云深一身白衬衫,如淤泥中拔出的一朵莲。
而他看向她的目光,冰冷至极!
祝迟安心凉了半截:“段……”
段云深冷冷收回目光,和身旁的女生离开。
“一个骗子,不认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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